有这样一种声音
妈妈:凤,还没回家吗?还在学校吗?一个人骑车回去千万小心啊!……
我:嗯嗯,妈,没事的,您放心吧!
这是我年近七十的妈妈的声音。我还能享受这声音多少年?是不是如我一样年纪的人还都能享受到这种声音?以我四十三岁的年龄来聆听妈妈的这种声音,我所有的是享受,我所有的是幸福,我以日日惜福的心情享受妈妈的“唠叨”的声音,我有妈妈的唠叨,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!
我:吃早饭,早饭必须吃,不吃就……
儿子:不吃,不吃,不吃!
我:外面下雨了,带雨衣,会感冒的……
儿子:知道知道了,你烦不烦啊!
这是我十四岁儿子的声音。这声音又急又高又气。这让我端着早饭的手讪讪地缩回,这让我拿着雨衣追到楼梯上的脚悻悻地收回,这让我在心里骂自己:自己咋这么不长记性?!
这让我想起龙应台《目送·十七岁》中的一段文字:我递过一把为他预备的伞,被他拒绝。“这么小的雨。”他说。“会感冒。”我说。“不要。”他说。细细的飘雨濡湿了他的头发。我顿时失神,自己十七岁时,曾经多么强烈憎恶妈妈坚持递过来的雨伞。
不只我,不只龙应台,普天下的妈妈总是像孩子播放唠叨啰嗦的声音,一遍两遍……,一天两天……不厌其烦,屡教不改。不只我儿子,不只龙应台的儿子,普天下的儿女在年少的时候都会抗拒妈妈的这种声音。
可不管儿女的态度多么恶劣,普天下的妈妈永远依然固我,永远向你播放她的唠叨,她的啰嗦。能永远向你播放这种声音的人就是妈妈,就是那个疼你爱你关心你的妈妈!
她疼你发自本心,她疼你不讲条件,她疼你不计较你的态度,她疼你不求回报,她疼你疼到细致入微,她疼你疼到啰里啰嗦,这样疼你的人就是妈妈!真爱到极致就近乎谦卑,真爱到极致就近乎琐屑。当我们都为人父母后,你就会读懂妈妈的这种特有的声音!这应该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声音!我们应该用耳认真聆听,我们应该用心好好珍藏!
儿子,当我听到妈妈的唠叨声音时,我享受着一份特有的幸福;当我听到你烦厌的声音时,我不生气,我知道你长到我这个年龄的时候,你该会盼着有妈妈的声音永远萦绕耳际,也许那时的我依然是不变的唠叨,只是声音有些苍老。